来源:爱看影院iktv8人气:657更新:2025-09-02 17:07:15
作为华语影坛最具影响力的导演之一,姜文的创作生涯呈现出独特的艺术价值。尽管他从出道至今仅执导了七部作品,耗时长达三十余年,但其首部作品《阳光灿烂的日子》便引发巨大反响,至今仍被广泛认为是华语影史中的杰作。
《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与《鬼子来了》的相继问世,迫使姜文在创作黄金期经历长达五年的沉寂。然而,这两部作品始终被公认为中国电影史上的不朽经典,也标志着他导演生涯的巅峰成就。
在《鬼子来了》(2000)之后,导演崔健以《太阳照常升起》重返银幕的作品,在初映时遭遇了市场反响平平的困境。影片因晦涩的叙事手法和超现实的表达方式,导致不少观众表示难以理解其核心内容,票房成绩亦陷入低迷。然而,随着时光推移,该片在豆瓣上的评分持续攀升,逐步成为华语电影中被广泛认可的经典代表。
姜文执导的《太阳照常升起》(2007)与《让子弹飞》堪称其最具商业价值的代表作,两部影片均实现了口碑与票房双丰收。近年来,这两部作品持续引发观众对其隐喻和象征意义的探讨,其中蕴含的黑色寓言与犀利台词更是成为网络文化中的经典语录。
尽管《邪不压正》并非姜文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但其在话题热度、票房表现及观众评价方面均呈现出不俗的市场反响。
因此,姜文堪称华语影坛少有的常胜导演,其作品几乎无一败绩。然而,有一部作品被忽略了,那就是2014年的《一步之遥》。
姜文执导的电影《一步之遥》在豆瓣平台获得6.7分的评价,创下了其导演生涯中的最低分,与《你行!你上!》的评分持平。尽管票房表现尚可,但整体上未能达到外界的普遍期待。对于姜文而言,这部作品最特殊之处在于未能引发广泛讨论热潮,上映时便悄然落幕。近年来,关于该片的深入分析与回顾亦较为罕见,因此或许难以像《太阳照常升起》那样逐渐被赋予经典地位。
没错,姜文的《一步之遥》(2014)确实引发了广泛关注与讨论。相较于其其他作品在不同类型上都获得了认可,这部影片却常被贴上「失败之作」的标签,成为公众视野中他导演生涯的唯一争议。然而,我今天将试图为这部被冠以「失败之作」的电影正名。
「风格即人」这一命题,恰如其分地诠释了姜文的电影哲学。对于这位导演而言,银幕不仅是梦境的载体,更是对社会现象的冷嘲热讽,同时更是一场极致的自我放逐——当梦幻与讽刺成为他电影的常态时,《一步之遥》却将这种奢华与放纵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影片中铺张的叙事格局与靡费的美学表达,既映照着他最初对电影艺术的炽热追求,也因最终的票房失利让他在幕后的泪水浸透了所有荣光,这种挫败恰恰印证了他始终保持着创作者的赤子之心。
他身上呈现出的独特气质源于对男性荷尔蒙与童真特质的双重过剩,这种看似对立的特质实则构成内在和谐。根据精神分析理论,当个体面对无力感时,会不自觉地将自我投射为「全能者」的想象,这种心理机制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所揭示的核心所在。
《阳光灿漫的日子》(1994)中呈现的此类倒置现象则映射出一种深藏于内心的「浪漫法西斯情结」的外溢与滥用——姜文通过电影媒介将这种情绪进行放大与释放,以此构建并维系其内在的「现实感」。而《一步之遥》同样体现了这种「现实感」,它源自于一位身着病号服的癫狂男子在风车前喃喃自语所营造的「现实」氛围,但那些难以分辨是摄像机还是枪声的声响,最终彻底瓦解了这一层脆弱的现实感知。
姜文的创作成败关键在于其构建的「现实感」是否能引发观众的共鸣。从这一维度审视,《让子弹飞》成功地完成了与观众的对话,《一步之遥》则未能达成这种呼应,《邪不压正》则处于成败交界的状态。这三部作品共同构成了姜文的「北洋三部曲」,其文本呈现出高度程式化的角色构成:三类男性角色(强盗、骗子、恶霸)与两类女性角色(妓女与救世主),其中救世主形象始终由姜文的妻子出演,这种重复性暗示了某种创作惯性。
尽管三部作品呈现截然不同的叙事风格,《让子弹飞》以激进外显的手法展现权力斗争的狂乱图景,而《邪不压正》则通过隐晦的符号系统构建记忆规训的叙事框架,相较之下,《一步之遥》则游走于二者之间的灰色区域。该片通过后置视角的叙事策略,展现出对民国政治生态的密集隐喻——从军阀割据到总统制运作,从汉奸形象到教育与宣传体系的批判,部分观众甚至试图用具体的历史事件进行对应。然而,这种符号化的表达仍难以完全涵盖影片深层的解构意图,其讽刺力度与思想深度需要更细致的文本分析才能得以显现。
若要进行翻案,关键应聚焦于影片中政治性话语的表述方式。此类话语不同于昆汀·塔伦蒂诺式的高质量密集笑料,而是具有明确政治立场与意识形态的表达。这些话语形式可对应拉康主义的四种话语模式:主人话语对应武大帅,知识话语对应覃老师与王天王,歇斯底里话语对应完颜英,分析家话语则对应武七。通过解构这些话语的结构特征,能够更清晰地揭示影片中权力关系与意识形态运作的深层逻辑。
如此,《一步之遥》便成为一部对病号(也许是姜文本人)的精神分析报告,其中武六承担了导演与分析师的双重角色,始终以全局视角洞察一切,能够辨别马走日话语中的真实与虚构。每当发现其说谎时,武六便会通过踢腿动作加以制止,以防止其沉溺于虚假梦境——这一幕对应着剧院壁纸上的风车场景,构成典型的催眠治疗意象。在姜文的电影体系中,这一位置也天然归属于圣母形象(即他妻子)的象征性定位。
完颜英的本质是歇斯底里式的话语体系,其精神层面的异常使她以极端方式质疑存在本身。在被操控的选举程序中,她作为象征性领袖承担着虚幻的权力角色,当这种虚无感觉醒时,她选择通过耗尽物质财富与情感羁绊来挣脱符号秩序的枷锁。其对马走日的反复诘问——"你到底爱不爱我"——实则是将关系推向非此即彼的极端命运抉择,最终在自我解构与情感崩塌中走向宿命性的结局。
覃老师所主导的大学话语体系与洪晃老师作为中国现代知识分子代表的角色之间,构成了一种独特的话语互文关系。在知识以「隐性权威」挑战传统权力结构的语境下,这种话语权的转移使洪晃老师得以对武大帅展开批评,折射出现代社会从「唯权力论」向「唯知识论」的思想转型轨迹。
知识话语表面上呈现出自洽性,但实际上其本质并未发生根本性改变——它始终作为权力运作的工具存在。覃老师与武大帅的婚姻联结、王天王与项飞田的权力勾结,皆印证了知识体系对权力结构的依附性。最终形成的以武大帅、武七、项飞田为代表的权力话语体系,实质上是依托军队与警察力量的霸权表达,这种话语形态本质上符合「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逻辑,更是一种迫使个体向猴子进行「逆向进化」的规训机制。然而,由于权力本质具有「无人称」特征,这些具体人物不过是权力主体的「代理人」,在权力运作中呈现出典型的「New Money」式愚昧表象。
影片通过四种话语体系构建起其核心叙事框架,马走日的角色实际上对应着拉康精神分析理论中的「对象a」,是被赋予人性特征的欲望原动力。作为全剧争夺与毁灭的中心意象,这一角色始终处于被「射杀」的语义场中——无论是通过枪械还是摄影设备,都揭示出其作为欲望客体的双重性与不可抵达性。
马走日的魅力源于他所承载的稀缺特质:Old Money的底蕴、菲勒斯气质的张力以及冒险精神的炽烈。他既是四种话语体系(奴隶、学生、男性、精神病患)共同凝视的欲望客体,也是被多方势力试图抹除的象征性存在(如同纳粹对上帝选民的镇压,或对盖茨比的毁灭)。这种双重性使角色呈现出复杂的叙事层次。更深层而言,马走日如同悬于「民主、真理性与至善」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代表着四种话语代理人所渴望却无法企及的理想彼岸。而这种「一步之遥」的悖谬性恰恰构成其致命吸引力——他能轻易刺破权力的虚伪面具、知识的傲慢假象、狂热的无效本质以及治疗性干预的局限,这种解构能力使他成为各方势力必须防范的「不稳定因素」。
正是通过这种叙事策略,电影成功将叙述视角从外部转向内部。借助将马走日塑造为欲望-成因的象征性对象a,创作者构建起一种独特的「内在凝视」机制(这与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展现的叙事智慧存在深层呼应,姜文在《邪不压正》中提及曹雪芹也蕴含着对文学传统严肃的对话)。值得注意的是,对象a本质上是被建构的原初失落之物,其存在方式是回溯性想象的产物。这种空缺状态的设定暗示着:对对象a的追逐与消解过程,实质上揭示了权力结构与历史叙事的虚构本质,它们构成了对真理的系统性遮蔽与湮灭。
姜文作品中一贯存在的政治表达所进行的激进重构,其文化维度同样呈现出颠覆性的重构特征。这种文化话语的重构始终指向一个核心对象——中国电影史上最具标志性的遗失文本,即1921年诞生的首部剧情长片《阎瑞生》。该片作为中国电影发展史的起点,因历史语境的错位与文化记忆的断裂,逐渐成为被遮蔽的影像缺席。
姜文在《阎瑞生》(1921)的创作中,几乎以电影史为镜鉴重构该文本,其手法涵盖从卢米埃尔的纪实美学到梅里爱的幻想叙事,从印象派电影的诗意表达到好莱坞歌舞片的娱乐形态,更跨越了《教父》的黑帮史诗与《罗马假日》的浪漫传奇。这种对电影技术史的全景式引用,表面呈现为对《阎瑞生》可能性的追溯性建构,实则通过对传统与现代、技术与艺术的解构性重组,揭示出该文本与中国电影史之间同样脆弱与空洞的关联。
《阎瑞生》(1921)所呈现的不确定性与空缺,源于中国早期电影文本的系统性遗失——不仅该片本身,整个中国电影初期的影像资料均未能完整保存,这使得文献考古陷入难以验证的困境。这一现象并非孤立存在,典型例证即为《定军山》(1905)。尽管现存证据表明该片可能从未真实诞生,但其作为中国电影文化与戏曲传统结合的象征性起点,却在历史叙事中被建构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中外电影发展的差异在1921年《阎瑞生》上映时已显露端倪。彼时国际电影产业已蓬勃兴起,法国印象派电影、德国表现主义作品、美国类型片以及北欧电影等流派纷纷涌现。诸如1921年前问世的《党同伐异》《我控诉》《黄金国》《幽灵马车》《启示录四骑士》《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等经典,这些作品在艺术成就与工业化程度上远超同时期中国电影,凸显出电影发展水平的鸿沟。
《我控诉》(1919)的问世揭示了中国电影史叙事中潜藏的复杂性。当我们将目光投向「中国电影史」与「中国电影民族性」这两个核心命题时,会发现它们都笼罩着重重疑问——不仅关乎历史书写本身的可信度,更涉及对上海都市文化「摩登」特质的重新审视,甚至质疑这种摩登是否具有普世价值。这种叙事模式本质上构成了一种意识形态的建构,它既是学术话语体系的隐秘权力结构,也体现了知识生产过程中的话语霸权。这种现象在跨文化电影史研究中尤为显著:西方学界倾向于将电影起源视为技术考古学的议题,而中国学界则更强调其文化建构与意识形态传播的功能。姜文对《阎瑞生》的影像重构,实质上展现了失传文本通过当代语境实现重新诠释的可能性。这种文本的「抵达」过程,恰好对应着《阎瑞生》如何演变为《枪毙马走日》的叙事轨迹,正如项飞田所提出的「改写历史的两根柱子」——其一通过马走日角色的自我指涉保留历史影像的实证价值,其二借助司法审判场景完成对历史的制度性重构。
这种失落文本最终「抵达」的方式,既解构了中国电影史的虚假表象,也戳破了话语体系背后的意识形态幻象——通过王天王那句充满思辨的台词,他清晰表达了立场:「有一种说法认为,越是本土的就越具世界性,我对此持反对态度。长春与上海本就各具独特性,何来此等逻辑?真正的世界性应源于本质的共通,而非地域的混淆。」影片中夸张的色彩搭配、类似春晚的舞台呈现、以及那些脱离现实的特效场景,共同构建出一个时代集体的精神迷宫。所有角色皆沉浸其中,唯有马走日保持清醒,这种觉醒恰恰依托于历史人物阎瑞生的身份隐喻,形成对现实与虚幻的双重叩问。
这种反讽效果的来源,体现为姜文将叙事视角转向内在,展现出精神分析式的洞察,更通过多次对欲望的抵御来达成。例如,他拒绝完颜英的情感诉求、拒绝向军阀寻求庇护、拒绝被文明戏的污蔑所动摇、拒绝武七对其创作动机的剖析。而这些个体层面的拒绝,最终延伸至对革命理想的质疑、对历史叙事的解构、对「世界性门面工程」的疏离、对审查机制的抗争,以及对民众集体无意识的反思。
姜文显然期待其通过独特风格呈现的隐喻能引发观众的共鸣(然而以往的解读往往流于误解与错位)。但此类创作手法恰恰映射出公众思维的迟钝状态,这正是「一步之遥」所揭示的本质——这种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实则构成了最难以逾越的认知屏障,成为文化隔阂的具象化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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